动手术医生的声音很温柔,像哄小孩似的,下手却又稳又狠:
「乖,一点都不疼,马上就过去了。」
我只看见他的眼睛,眼尾微微下垂,显得温柔无辜,不像陆燃的眼睛是向上扬,锋利而凛冽。
不知怎么,我又想起陆燃了,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干的事情。
下一秒腺体上一阵剧痛,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。
我死死地咬着嘴唇,直咬到鲜血淋漓,连一丝声音都没逸出。
毕竟我一向是个很能忍痛的人,从前当秦时保镖时,刀扎进身体里,我还能笑着和对手周旋。
刀在腺体上反反复复地来回切割,不知怎么我竟然会想起陆燃给我标记的那晚。
二十岁的陆燃,眼神亮晶晶地望我,小心翼翼地问我:
「秦时,我可以标记你么?」
可能是他那晚的眼神太亮了些,鬼使神差地,我点了头。
明知道世间好物不坚牢,彩云易散琉璃脆,将自己和另一个人绑在一起绝不是个明智的事情。
况且是我和陆燃之间,保镖和少爷。
可是我还是答应了,那晚陆燃的唇印在我的腺体上。
我有些诧异,直到现在我还能想起那晚带给我的痛与欢愉。
手术完成时,我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。
以至于医生看着我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钦佩。
我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,替自己打了一辆车。
到达目的地时,司机惶恐地唤了我好多声:
「喂,喂,你、你可别死在我车上。」
许久我的意识重新回来,我缓缓勾起一个笑容:
「麻烦你将我送到楼上,我会付你额外的费用。」
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,很可惜,难得的一次休假竟然被我给睡过去了。
第四天早上,我替自己煲了一锅汤,镜子里我的样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,至少是外表上的。
这样强悍的恢复能力,或许要感谢陆家从小给我注射的各种试剂,造就了这一具甚至超过大多数 alpha 的身体。